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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25 前序:丹清的回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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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,雪,下得很大,幾乎覆蓋了整個藥山。

丹清的母親李慕清,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娶進了藥閣。

……

“爹,我愛慕青,求你,讓我們在一起吧!”丹逸跪在正堂上,望向在正座端坐著的一位老人,一雙星眸寫滿了哀求。

“胡鬧,我藥閣之人雖不註重什麽門當戶對,但,那李慕清,既不是名門世家之女,對煉藥之術更是不知半分皮毛!如此之人,怎配作我藥閣的少閣主夫人?逸兒,你可得想明白,若是你將那李慕清取回來,藥閣之人如何看你、如何看我!我老了,可丟不起那張臉!”老人威嚴而不可抗拒的聲音在這屋中響起。

“爹,若是你不讓我娶慕青,那,我丹逸,這輩子都不再娶任何女子。讓我丹家的純正血統,就此斷!子!絕!孫!”丹逸星眸一凝,冷然道。什麽他都可以聽爹的,但,唯獨這娶妻之事,萬萬不能!

“你!你!你!你這個不孝之子!你怎能如此!咳咳咳。”老人劇烈咳嗽起來,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,倒了粒丹藥,吞入腹中,才止了咳。看著那一臉堅定的兒子,以同樣冷然的口氣,怒聲道:“逸兒,這女子,究竟有何過人之處,讓你如此迷戀啊!”

聽此,丹逸的神色柔和起來,道:“慕青,她是如此溫柔、善良,如此懂我的心意,如此女子,我怎能不愛?”頓了頓,又道:“且,爹,慕青,她、她已經懷上我的孩子啊!大概一周後,便會出世,我怎能舍棄自己的孩子於不顧?爹!”

聞此,老人嘆了一口氣,心痛地看著丹逸。

他明白,如今,說再多也無用,且,這丹逸,可是他今生唯一一個兒子,他,怎能不疼,怎能不愛?

但,這李慕清,若是娶進門來,又有誰,會承認?藥閣,想來把這煉藥之術看得精貴,而這李慕清,有沒有煉藥方面的知識,這往後,丹逸當了閣主,不會煉藥之術的李慕清,要如何輔助他?

眼下,這李慕清又懷上了丹逸的孩子,且不說是男是女,母憑子貴,這有了身孕,事已成局,他老了,也無力去阻止了,罷了罷了,也就由了他吧,往後,要他自己去承擔後果之時,可千萬不要怪自己,沒有提醒過他啊!

想著,老人甩袖而去,唯獨留下一聲輕輕的嘆息,似歷經天下滄桑,又似飽含無奈悲痛。

“謝謝……”丹逸喃喃道。心中卻有著少許不安,不知是何原因。

正月初三,藥閣的少閣主,終於成親了!對象是李慕清。

藥閣的婚禮很平凡很簡單,即使是少閣主成親這種大事,藥閣也沒有邀請多少人參加,但,卻又整個的藥閣的人:不管老的、小的、少的、男人、女人,統統都到主閣參加慶典。拜過天地、高堂後,新郎領著新娘來到各個酒桌前敬酒,但由於李慕清懷有身孕,只得作罷。

夜了,酒足飯飽的眾人紛紛散去了。

屋中,幾盞散發著朦朧光芒的油燈靜靜立在桌上,燈中火苗搖曳著,久久不願熄滅。屋中,紅紗搖曳,映著火光,似夢似幻。

李慕清靜靜地依偎在丹逸的懷中,似一只慵懶的貓兒。丹逸摟住李慕清的肩膀,給予自己女人最結實最溫暖的懷抱。擡起手,丹逸輕輕撫摸著那已隆起九個多月的大肚,突然一聲輕呼,笑罵著:“這小家夥,踢我呢!”

李慕清柔柔笑道:“是嗎?最近這孩子安靜得緊,無非是躺得不舒服,挪動幾下。可是個乖巧的孩子。今日,怎會踢你?”

“呵呵,想必是望到爹來了,高興吧。慕青,這幾日我不在,你可有好好調養身子?你身子骨弱,真令人心疼。”丹逸扶起李慕清,不滿道。那樣子,活脫脫一個叮嚀的母親。

“讓你擔心了。逸,你希望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?”

“肯定是個女孩,男孩哪有如此安靜?”

“逸、逸,我、我、我要生了!啊——”李慕清捂住肚子,痛苦地呻吟著。

丹逸瞬間沒了方寸,反手抱起李慕清,去找產婆。

……

產婆進了房,將丹逸鎖在門外。

聽見屋內女子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喊叫,丹逸的心,更是縮成了一團,提在了喉嚨上。這孩子,怎能如此折騰自己的娘親!慕青,你可不能有事啊!他日,定不能讓你再生第二個孩子了!

丹逸身為煉藥師兼大夫,自是明白,女子生孩子時危險!況且,李慕清身子骨本就虛弱,若非她苦苦哀求,他本就是想將這孩子打掉!

來回渡著步,心中保佑著、祈禱著。

終於,只聽見一聲明亮的嬰啼,那折騰人的海中,終於出世了!果真,是個女兒,唇紅齒白,一雙黑眸清澈無比,卻又朦朧似幻,隱隱有淡綠色的瑩光滑過。肌膚細膩白嫩,吹彈可破。如此幼小,那絕世容貌,卻已可窺見半分!

接生的產婆輕嘆,又是一個“禍國殃民”的美人胚子啊!

丹逸深情地凝視著李慕清,道:“就叫丹清吧,清澈如溪水。”還有一點,這是李慕清名字裏最後一個字。

後來的後來,卻又發生了許多變故!

在丹清三歲那年的八月初十,丹逸帶著李慕清及丹清出外游玩。那時,丹清早已會說話、走路。但,令人驚奇的是,年僅三歲的小丹清已能控火,而且熟練自如!但,由於藥閣聖女數十年未出,早已淡忘,自然沒往聖女那方面想,只道是天資聰慧罷了。

可,本是幸福的一家人,卻在那日徹底變了。

那日,丹逸遭人刺殺!本應付式綽綽有餘,丹逸為保護李慕清,最終遭人一劍刺入心臟死去!

回歸藥閣,安葬好丹逸後,藥閣長老卻因此為借口,將李慕清趕出了藥閣!小丹清清楚地記得,那日,她的娘是笑著走出藥閣的,但卻在走出藥閣的那一刻,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出,那眼神中,寫滿了悲傷。

那日,她便立誓,他日,她定當讓娘重歸藥閣!風風光光地回去!

一日一日,憑著過人的修煉天賦,丹清的煉藥術、修為與日倍增!

時光流逝,往日紮著小辮、笑得甜甜的小丫頭,此刻,早已出得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。

那日,上街買菜,卻遇人調戲。逼迫無奈,出手,殺了他。

然,這一切卻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裏!

一人道:“她定是聖女!”

一人問:“何以見得?”

一人微微一笑,道:“你可是瞧見了她的靈氣?淺綠色!試問這天下之人,除了這藥閣聖女,誰人還有淺綠色的靈氣?再有,你可瞧見那人?那人沾了那姑娘的血,你看,如今,那男子,定是昏迷,不消一刻鐘,便會毫無痛感的死去!”

“什麽!”一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。細細望去,果真,那人雖面色紅潤,卻氣息全無,若非細看,當真以為這人正做著好夢。這,這定是聖女才有的血毒!

聖女血毒,世間無人可解!

“走,跟去看看!”

……

抓住這個機會,丹清果真是將李慕清帶回了藥閣,以藥閣聖女的母親的身份!

但,卻發現,總是有人在背後議論紛紛、指指點點!

憤然,離開藥閣。然,卻無處可去。見天絕招生,便去了。且,天絕的莊主淩天熙,可不是個心軟、廢物的主!若是能成為她座下之徒,定能提高修為,往後,定要為母親雪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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